【朱白】后会无期
※我来杀人了（不是
※AI机器人朱一龙x科研技术员白宇
※be预警
“龙哥，我回来啦。”
听到门锁传来咔哒一声，白宇用手肘压下门把手，拎着满手的袋子进门，用脚勾着门关上，左脚踩着右脚把鞋脱下，踢着拖鞋往里走。
玄关原本暗着的灯亮了一路，等他经过又一盏接着一盏暗掉。原本维持在23度室温的空调滴了几声调高了些温度，几乎是同一时间，厨房里的热水壶就开始烧水。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从角落的凳子上站起来往他身边走过来，笑着跟他问好，“小白，欢迎回家。”
白宇把满手的袋子放到饭桌上去，只留下一个小盒子，故意冲着那人晃一晃，“猜猜这是什么？铛铛~提拉米苏！我今天刚收到公司打的工资和奖金，特地买的。怎么样，馋吧？”
被称作龙哥的人看上去不为所动，脸上依旧是半分不见动摇的微笑，“提拉米苏，意大利甜品。是咖啡酒味的蛋糕，一种由鸡蛋、咖啡、糖和干酪的混合物。”他停顿一下，偏了偏头问，“为什么要吃甜品？”
白宇自顾自低头拆着包装，小心翼翼把蛋糕从侧边抽出来不碰到边上的纸盒，还要拿出手机拍个照，有耐心地给他一一解释，“今天不是发奖金了嘛，我也得犒劳犒劳自己！”
龙哥笔直地站在一旁看着白宇忙活，看着看着手机就塞到他手里来，用不着指示就点开相机举起对着白宇，拍了几张他和蛋糕的合影，“据我所知，大部分人类会用吃甜品的方式保持愉快，高热量和高糖分的食物使他们的大脑得到活跃。所以你今天很开心，对吗？”
“对，发钱了谁不高兴啊！”白宇挥着勺子笑眯眯地在他面前摇一下，才吃进嘴里去，“不过也不一定。一般大家想要维持开心或者想要变得开心的时候才吃甜品，所以还是得分情况讨论。”
龙哥眼神失焦了一瞬，仅仅两秒就恢复了正常，脸上的笑容再次展开，“好的，我记下了。”
白宇对他的反应颇为满意地点点头，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，勺子都来不及放，咬在嘴里就急急忙忙站起来翻那些袋子。其中两个白色袋子被他从里面找出来，兴奋地递给那人，咬着勺子口齿不清，“差点忘了，这个是给你的礼物。怎么样，我对你好吧？”
“给我的礼物？”龙哥愣了一会儿才抬手打开那两个袋子，从里面拿出几件衣服来。黑色衬衫、一身睡衣和几件连帽卫衣，用眼睛扫过就一一出现数据，布料和价格，以及都是正合适他的尺码。龙哥依旧像之前那样微笑着，可声音却明显开心了很多，“小白，谢谢你，我很喜欢。”
“礼物对于人类来说，是一种传达祝福心意，表示感谢或友好的载体。但我暂时还没有搜索到任何相关的事件，导致我收到了这么多衣服……”
精致完美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迷茫，轻轻皱着眉看上去有些不解。白宇把面前的蛋糕解决了大半，翘着二郎腿晃脚，撑着脑袋看他满脸苦恼，不免觉得好笑，“想给你买就买了呗，别老用你资料库里那些冷冰冰的词条思考问题，对一个人好要什么理由啊！我都给自己买了蛋糕了，总不能什么都不给你买吧？”
这句话里的漏洞颇多，龙哥几乎是立刻就能发现三个，就比如一个蛋糕和这么多衣服的价格就非常不对等，也谈不上什么一碗水端平的说法。
但他并没有再出声反驳，只是站在桌边开始叠那几件新衣服，看起来很是喜欢，“我记下了。你因为觉得开心，所以给我买了礼物。只是现在我无缘无故收到了礼物，也觉得很开心，也想为你做点什么。”
“做点什么……”白宇舔舔嘴唇上沾到的奶油，靠在椅背上思索，眼睛转了两圈，脸上的笑意就越来越明显，“那就给我唱首歌，歌颂一下你宇哥对你的好！”
龙哥抬头冲他眨眨眼，客厅里茶几上的蓝牙音箱就开始放歌——《感恩的心》。
白宇听着熟悉的旋律，脚也不晃了，有些无语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才摆摆手，“关了关了。”音乐戛然而止，“你这人怎么还会耍赖了！我说让你唱——首歌，又不是让你放——首歌。感恩的心……也行！但你得自己唱。”
龙哥抿着嘴有些为难，憋了半天，泄气地摇摇头，“不行，这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呀。”
哪知道对面坐着的人听了却偏过头偷偷笑了几声，毫不留情地拆穿他，“怎么不会了，我之前不是教过你嘛。”
记仇的机器人脸上恢复了从容的笑意，语气平淡，“你是说37天之前的晚上吗？确实教过，并且过程中你总计笑了我8分24秒。”
精准到秒的数字噎得白宇有些接不上话，撇了撇嘴有些无辜，心虚地抬手摸了摸鼻子，“记这个干嘛呀……”
“白先生，容我再一次提醒你——”龙哥把叠好的衣服摞成一叠，伸手抚平上面的褶皱，“我是一个拥有当代最高配置处理器的家用AI机器人，运行内存10个T。如果有必要，我可以记住每一天的每一秒，并且持续长达两百年的时间。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白宇悻悻地吃掉最后一口蛋糕，“行，行，你厉害。”随即又偏过头去低声碎碎念，“我怎么觉得你学坏了，唱歌学不会，怼人倒是厉害……”
那些声音被一点不落地收进龙哥的耳朵里，他抱着衣服往房间里走，路过白宇，还要提醒一句，“我想这一定是你的错觉。”
白宇是本格科技公司的技术员，负责AI创发和评测反馈。早在一年多之前，他收到了公司做出的第一批内测家用AI机器人的其中一个，工作内容就是在使用的过程中，不断输入指令和告知他们应该做出的反应，长时间多次给予反馈。
在这期间，AI会不断的通过自我分析和学习，习惯主人的说话习惯和生活方式，以便未来分析样本达到一定数量之后，能做到在没有输出范本的时候，仅通过输入指令，也能分析出主人的意思，做出相应的动作来。白宇的工作，就是不断的调试和使用，每个月给总公司传回一份数据报告。
具体的时间记不清了，但是如果去问龙哥，他大概能把开机时间几点几分几秒都告诉你。但初见的那一幕白宇倒是记得清楚，那会儿龙哥还没开机，估计什么都不知道。
一开始公司说要做仿真机器人的时候，白宇还是有些嫌弃的。一个人独居惯了，突然家里多出个人来，他觉得自己肯定要不习惯，更别提公司分配机器人，在性别的选择上还是随机的。
于是终于收到公司上门服务的快递的时候，看着那箱子的高度，白宇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妥。
不过后来想想，还好送来的是龙哥，要是送来一个妹子，他大概连家都不敢回了。
拆开箱子，白宇就蹲在躺倒在地上的机器人面前呆滞，在此之前，他从来没想过一个男人能长得这么好看，睫毛又长，鼻子又高。他伸手小心地摸了摸皮肤，用自己的睫毛在机器人脸上比划——短了一截。
自尊心受挫的白宇盘着腿坐下来，开始研究开机方法。他可得好好使唤使唤，不然都对不起自己短了那么几毫米的睫毛。
挂在胸前的铭牌大概是因为路途颠簸被震了下来，白宇在盒子里摸索了好一阵才在他手臂和腰身之间的缝隙里找到，上面写着loog。白宇皱着眉看了一会儿，才明白自己这是拿的反了，上面应该是一串数字，编号6001。
不过将错就错或许也不错，loog就loog吧！输入了名字和称呼，再用自己的员工编号激活系统，龙哥就在他面前，第一次睁开了眼。
“你好，小白。”
不知道一般的技术员通常都会怎么给机器人输入指令，但白宇想，最多也就是少个开水，开灯关灯之类的指示。
可他不一样。大概是因为龙哥的脸过于仿真，也可能有他性格的一部分原因，白宇总是忍不住和龙哥聊天，告诉他一天发生的事，高兴的难过的生气的激动的，告诉他什么时候该有什么样的情绪，也告诉他人类不仅是词条里的那样，也可能是充满可能性的矛盾体。
龙哥学得很快，出来的数据也很漂亮，几乎是仅仅相处了八个多月，就开启了自我分析学习的模式，每天的数据库都在不断变动。
长时间的相处，白宇又喜欢逗他，龙哥的行为举止，就越来越和人类相似，连带着思维模式都活跃了不少，不再是一开始死板冷冰冰的样子。
直到某天，外面下了雪，街道上又湿又滑，白宇拎着要做火锅的材料路过一片瓷砖的地面，一个没站稳，就整个人都摔到地上去。吃的喝的洒了一地，就算是衣服穿得厚没擦破了皮，但着地的手肘和膝盖还是隐隐作痛，光是站起来都在雪地里疼出一身冷汗。
等到他回了家，龙哥照常要和他打招呼，就看见白宇有些狼狈的一瘸一拐走进来，吓得那句“欢迎光临”都没说完，就已经急忙跑过来，“小白，怎么了？”
白宇把东西都交到他手上去，吸了吸鼻子，“这不是在门口摔了一跤嘛……哎哟，你先看看那袋子里，我的牛奶是不是漏了啊？诶！你……你干嘛啊？”
机器人难得没有听从指示，却是把那袋子随手一放，就走进来打横把人抱起来，一脸严肃地往房间里走。卧室的空调被他调高了一些，白宇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，外套拉链被打开，龙哥的手掌上发出微弱的红光来，悬高在他身体上方，慢慢地扫描。
好看的脸上不再是镇定或是官方的微笑，而是板着脸，看上去很是担心的样子。白宇半躺在床头，任他摆布，眼睛就一眨不眨盯着他看。
扫描过没有伤到骨头，只是撞得有些淤青，龙哥显然松了一口气。随即就觉得自己有些不对，抬头要问白宇，“小白，我的程序好像有些不对。明明你已经没有危险了，可我却依旧显示高度紧张，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？”
白宇愣了一下，才点点头，“这不是出问题了龙哥，这是……是担心我。”
“担心？”
对于一个智能机器人来说，担心是一个陌生的名词，这种不必要的情绪并不会有人刻意写进AI的设定程序里，可他居然自己就出现了。白宇有些意外，开始觉得程序出了问题的，大概不止是机器人，还有自己。
龙哥半晌才点点头，“我记下了。只是这种担心，应该怎么消解？我很想去做你吩咐我的事情，但是又觉得，必须待在这儿。”他抬手握住白宇的手指，抓在手心里，“待在你旁边。”
白宇觉得自己像是被蛊惑，撑起身子坐起来，朝着龙哥凑近，在他嘴上轻轻贴了一下。触碰到的嘴唇十分柔软，带着恒温的温度，让人不得不产生错觉。
系统自动分析白宇的动作，亲吻，是一种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亲密行为。龙哥眼神黯淡了几分，似乎是有些难过，“小白，这样是错的。”
白宇就停在离他只有不到五厘米的地方，垂下眼睛看他的嘴，轻声解释，“可是，人类是会犯错的。”
所以，你要陪我一起吗？
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迟疑一瞬，还是贴了过来。
从那天之后，生活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改变，也似乎完全不同。程序上设定的称呼被白宇改掉，不再是小白，而是龙哥自己提议的小宇；充电的底座不再放在客厅的角落，被搬到卧室里来；白宇开始教龙哥更多的东西，一些原本身为一个AI永远不会学到的感情，通常会如何产生，又如何消散……
龙的程序出了一些问题，在自动回传公司的备份里，一些乱码引起了公司的注意。那天送他来的大货车重新出现在白宇家门口，然后带走了他。
白宇在家着急，却没办法做任何事，只能一封接着一封给公司发邮件打电话，却没有任何理由能请求他们的通融或是装作不知道。
三天后，终于收到了回信，却是公司总裁亲自打来的电话，邀请白宇去公司一趟。
这份工作他只能做到这里，不能继续研究这个项目，但考虑到他作为优秀员工对这个项目的贡献，在档案上会表明是辞职而不是辞退，也会为此支付一笔遣散费。最后的福利，是由总裁带着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，参观一下AI机器人的制造工厂。
工厂现在制造的是第一批要面世的1000个机器人，一排又一排，闭着眼睛，全都是同一张熟悉的脸。
白宇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，回头看总裁，带着苦笑和他开玩笑，“李总，你带我来这儿，该不会是要灭口吧？”
“放心，我们是正经公司。”总裁拍拍他肩膀，示意他放松一点，转过身看着还未激活的1000个机器人，“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做科研的好苗子。你看，这么多AI，他们每一个都跟你的6001一模一样。他们拥有不一样的主人，有不一样的程序，可终归只是批量生产的机器人而已。”
“我只是想提醒你，不要陷得太深了。”
白宇没说话，跟着总裁的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机器人。每一个都是龙哥的脸，稍一晃神就忘了自己刚才看的是哪一个。他沉默了一会儿，“不一样的。”
总裁突然听见他说话，却因为声音太低没有听清，转身问他，“恩？你刚才说什么了？”
“没有。”白宇冲他扯出一个笑来，“就是想问您，小时候是不是没看过小王子？”
小王子在他的星球上有一朵独一无二的玫瑰，可也是一朵跟地球上数以万计的玫瑰一模一样的玫瑰。可是，他和他们是不一样的。
工厂里站着的每一个AI，都通过精细的制造，连睫毛都是一样长，闭着眼睛，只有身上的编号能证明他们并不是同一个。可这么多AI，没有一个给他唱过歌，没有一个听过他每天都不一样的心情和故事，没有一个愿意陪他一起犯错……
没有一个是他的龙哥。
总裁还没来得及回答，就见白宇笑着低头冲自己鞠了一躬，转身离开。那身影逐渐消失在拐角，总裁才收回了注视的眼光，摇着头叹了口气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，在不远处站定，“我说了，他看得出来，你不相信。”
总裁回过头，看着面前这个，外形上和边上一排机器人完全一致却显然有了表情的AI，不禁皱起了眉心，“可你是AI，他或许陷得太深，但你不应该。”
龙只是低下头安静地站着，没有再回话。总裁脸上的表情有些恨铁不成钢，绕过他往工厂后部中间的巨大机器走过去。那东西长得和龙平时充电的台子很像，却多了不少数据线。
他跟着过去，自觉站上去，手脚都被自动锁紧的铁片包住，后颈的皮肤被割开一片，露出里面精细的线路来。总裁把数据线连上去，才问他，“想好了吗？”
“之前问你的，二选一。”要么保留记忆，消除之前一切日积月累的程序，成为一段无效代码，永远藏在互联网的角落里；要么保留程序，之前相处的记忆和自我学习系统都将被销毁，然后成为一张数据卡回到白宇身边，“你要选哪一个？”
龙几乎没有犹豫，“第二个，我选程序。”
这是他唯一能回到白宇身边的办法，其实他没得选。
“我可以再做一件事吗？”在总裁敲下最后一个决定一切的回车键之前，龙突然出声。被固定在机器上的手脚不能随意活动，连转头都做不到，他嘴巴张合，“我想修改一下程序，把称呼改回来。”
或许是最后的仁慈，总裁默许了他的行为，手上的动作停顿了半分钟。龙空洞的眼神直视前方，逐渐失去焦点。
小宇，你之前告诉我，人类是会犯错的。
可是那时候我没提醒你，机器人是不被允许犯错的，而且在大多数人类的标准下，通常只能原谅自己的错，却不能原谅别人的。
我曾经以为，当我像一个人类一样跟你学会喜怒哀乐，学会每一种情绪和表情，我也可以成为一个人类——或半个。
一点点也行。
可是太难了，你告诉我人类是一种无法确定的矛盾体，却没告诉我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像你一样。
现在我马上就要消失，成为一堆再也没有情绪和表情的代码，他们会代替我照顾你。会在你回家一刻给你烧水，在你起夜的时候把灯的亮度调到不刺眼的程度，也陪你聊天，听你说所有的事。
但是你也要原谅我，作为一个不完整的人类和失格的机器人，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，是收回我对你的称呼。是你告诉我的——人类是可以自私的。
此刻自私的我，既希望你听到熟悉的声音不要太过伤心和执着，也希望你永远记得我，也记得那不是我。
我现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但是如果你在的话，一定知道我现在特别难过，对吗？
“龙哥，我回来了。”
玄关的灯应声亮起，等他换好拖鞋往里走，又一盏接着一盏关闭。厨房里传来烧水的声音，房间里的空调正是脱掉外套合适的温度。茶几上的音箱传出熟悉的声音，“小白，欢迎回家。”
距离从本格科技离开已经一年多，他被辞退之后收到了一笔可观的遣散费，白宇知道，更多的是用于封口。跟档案寄来的包裹里还有一张内存卡，里面是这些年和龙哥相处时创造出的程序，只是已经不能再分析学习，他就干脆把内存卡连上了音箱和无线网络。
白宇知道这大概是一种自欺欺人，但过于温柔的声音总让他时不时地晃神，总觉得那个龙哥还在，又在每次听见这个称呼的时候忍不住一愣。
他知道龙哥想让他记住什么，每一声“小白”都是他在说，“这不是我。”
白宇苦笑了一下，把自己砸进松软的沙发里，盯着天花板，声音里带着一点疲惫，日常要和他说一说今天遇到的事。
“我今天去应聘了，虽然本格给我的钱够我在家宅到下辈子，但总觉得游手好闲不太好，对吧？”他偏头看那个音箱，“人家看了我的简历，喜欢得不行，就差要直接拍板让我来上班了！就是……”白宇抿了抿嘴，才接上话，“就是有个问题，我没回答好。”
“什么样的问题？”
白宇没立刻回答，反而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音箱看，房间里只剩下安静，和从风口不断吹出暖风的丝丝声。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很久，他才用小声得像是自言自语的声音说话，“他问我，为什么要从本格科技离职，而且还有这么长的空白期。”
智能机器人给出最诚恳的建议，“在面试中，有时候诚实的回答，也许会为你更加分。”
他没有再开口说话，直到手机传来震动的声音。拿起来一看，是新收到了一条邮件，是今天应聘的公司发来的面试合格通知，问他什么时候能来上班。
白宇坐起来，拿着手机回了邮件，又朝着音箱得意地晃了晃，“看来那个答案也不是很重要，我都说了他们对我的简历喜欢的不得了！”
音箱里的声音换上高兴的声线，“恭喜你找到新的工作，那么今晚，你想要庆祝一下吗？”
“庆祝一下，也不是不行。”白宇靠回沙发上，把脚抬上扶手，轻轻晃动着，“那你给我唱首歌吧。”
“抱歉，我没有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“切，我看你啊，就是知道自己唱得太难听了，还跟我装不懂……你就唱呗，我这次又不会笑你了，答应你还不行嘛？”
“抱歉，我没有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人类的眼神里闪过一阵失落。是啊，这个机器人，已经不再会和他互相阴阳怪气的互怼，或是讨价还价了。都怪这声音，总是让他不记得这件事。
音箱安静了一阵，大概是程序自动分析了刚才白宇的那两句话，自顾自地开始说话，“我猜你想听一些歌，我为你准备了几首推荐歌曲。”
钢琴声慢慢地飘出来，悠长的前奏轻轻流淌，一个男声哑着嗓子唱歌，声线还真和龙哥有些相似——
当一艘船沉入海底 当一个人成了谜
你不知道他们为何离去
那声再见竟是他最后一句
……
音乐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，白宇红着眼睛，忍不住把脸埋进手心里去，竟是觉得有些好笑，就忍不住笑出来。又过了一会儿，才偷偷骂一句，
“混蛋。”
就像你不知道这竟是结局。
/我第一次写be，边写边哭，已经哭晕了
/我到底为什么！！呜呜呜呜呜呜呜为什么这样虐自己啊我中途哭的不行写不下去，想着去洗澡缓一缓，循环播歌居然给我正好放到《后会无期》，我拿着莲蓬头哭到脚软……
/希望我以后不会这样虐自己了，受不住，有没有he后续就看我敢不敢再看一次这篇文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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